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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水利考:“鱼米之乡”被烤干 供水全面告急

   2012-03-30 中国食品网中食网7400

  导读:我们开始了一场耗时长久而路途艰险的采访,数千公里的采访路走下来,我们看见了近几年来云南水利的成长。但印象更深的是所到之处被采访者所经历的现状,以及一个个采访对象用最平实的语言讲出的最为紧迫的担忧。


由于缺水,不少农民放弃种植水稻 孙兵/摄

  三农直通车综合报道:我们知道,在云南这片险峰密布、河流纵横的土地上,要做一份《云南水利考》其实并不容易。之所以坚持,更多是出自于一份压在我们肩头的沉甸甸的责任。

  在春节假期刚结束的时候,我们开始构想,如何在3年连旱旱情仍在加剧的情况下,为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献上一组来自于媒体对于旱情的思考。自此,我们开始了一场耗时长久而路途艰险的采访。我们走到了金沙江,在云南最东处的水富港与船工长谈;走到了瑞丽江,在云南的最西部看那美丽的瑞丽日益告急;来到了西双版纳,来到了澜沧江,来到了有“滇中粮仓”之称的陆良;再沿着旱情最为严重的滇中腹地玉溪、楚雄、曲靖、昆明走完了一圈。

  数千公里的采访路走下来,我们看见了近几年来云南水利的成长。但印象更深的是所到之处被采访者所经历的现状,以及一个个采访对象用最平实的语言讲出的最为紧迫的担忧。

  我们无法在这样的时刻沾沾自喜,或者放松警惕。在改版之际,我们希望奉上这样一组用脚步丈量出来的文字。用我们的努力与思考,为干旱的云南奉献一剂期望它不再干涸的良方……

  鱼米之乡的叹息

  被改变的河流,开始以另外一种姿态存在,沉默而坚强,但那始终不是原来的河;而失去了河流的人们也在被迫改变,用不屈不挠的姿态证明他们可以在灾难中活得很好,只是,那始终不是我们希望的生活。

  45口井仅15口出水

  当越野车以60码的速度驶过这一段红土地,四周扬起一阵沙尘,遮挡了视线,只听见车轮下石子生硬的咔嚓声。你甚至无法想象,就在半年前,这里还是一条10多米宽、水深近3米的河流的河床。

  这条河叫塔扎河,是楚雄州具有水能理论蕴藏量、水利灌溉重点河流——沙甸河的主要支流,长22.1公里。从双柏县新华水库发源后,塔扎河从密林、河谷中穿过,流经红土高原上的“鱼米之乡”——双柏县大庄镇。千百年来,在大庄镇人的心中,塔扎河一直是送来丰收与幸福的“吉祥河”,人们沿河建屋,依河而耕,大山延伸到这一段也从巍峨变得平缓。推门开窗,放眼满是山环水抱的自然美景。

  “曾经的大庄镇山清水秀,物产丰富,塔扎河围出了一只仙鹤的形状,所以又叫仙鹤之乡。”双柏县税务局水政水资源管理股股长、大庄镇人苏云峰说。

  沙甸河发源于白竹山东侧和妥甸老黑山,由南向东北一路往下,总流域面积1505平方公里,主河道长67.2公里,作为主要支流之一的塔扎河,在沙甸和的中上段,承担着灌溉利用的功能。可是,这条水量充沛的塔扎河,自2010年就开始了断流的噩梦。“从那时起到现在,几年间整条河只有4次是完全通水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也仅有1个月。”苏云峰叹息道。河流上段变成了密林中的青草沟,几株稚嫩的小树借助河床里最后一点湿润的水汽生长起来,已经完全看不出河的痕迹。沿河蜿蜒而下,河道渐渐变宽,干涸的程度也越来越高,绿色渐少,红土与枯叶成为了最主要的景观。三月初的一场雨使得河床中出现了一些浑浊的水洼,一位老大爷借着水洼中的一点点泥水在搓洗衣服,身边一只满身尘土、毛都打结在一起的黄狗凑过去,伸出舌头想舔水洼中的水,被老大爷一声断喝赶走了。

  “河都已经干了好久了,平日哪敢用水洗衣服,挑的那点水连喝都不够,不敢用来洗。前两天下雨有了一点点雨,但最多再过一个星期,这点水也要蒸发完了。”老大爷说。

  而河边一座抽水站已经闲置了很久。大庄镇柏子村的村民说,刚开始只是山上干旱,村里的井水枯了,就用这座抽水站从河里抽水,现在连河也干涸了。截至3月12日,大庄镇大部分的饮水源头干涸,坝塘河流枯竭,因旱受灾的村组有25个,涉及农户3130人;饮水特别困难的有8个村,涉及1252人,大牲畜688头。镇里组织村民打井寻水,但45口井中,出水的仅有15口。

  旱地替代了水田

  因为有了河水的滋润,大庄镇土地肥沃,植被茂密,盛产稻谷,水稻田里放养的“谷花鱼”更是以其肉质鲜美、清香可口而声名在外。“作为土生土长的大庄人,从2009年大旱开始,我三年都没吃过谷花鱼了。”苏云峰说。

  有河才有灌溉农田的水,有水才能种植大庄镇主要的经济作物稻谷,有稻谷才能养谷花鱼。在大庄镇政府的办公室里挂着一幅照片,上面青山叠翠,山脚下是金黄的稻田,塔扎河如银色丝带环绕村落,美不胜收,只是现在,这一切仅存在于照片和记忆中。

  目前,大庄镇的受灾农作物面积达到17884亩,成灾面积11001亩,绝收1465亩;2008年,全镇大牲畜存栏14388头,而到了2011年,减少到了13712头。“水稻几年都不敢种了啊,鱼就更不可能养了,现在人喝水都不够,家里养的猪啊牛啊也只能卖掉了。”不少村民表示。

  走进大庄镇,随处可见人们在晒蚕豆秆,这标志着这里传统的种植模式已经彻底改变,更为耐旱、需水量更小的早青蚕豆、烤烟替代了水稻。不仅仅是在这里,水田改旱田,已成为目前整个云南省迫不得已采取的做法,因为水稻每亩的用水量在100立方左右,而烤烟只需要30多立方。托这些经济作物的福,大庄镇农民人均纯收入从2008年的2450元增加到了2011年的3771元。

  “可是这并不代表接下来的情形会很乐观。”苏云峰说。河流的枯竭,使得沿河而居的人们被迫改变了生活习惯,主食变成了玉米面,大米只能靠买,而这些对当地村民来说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旱灾的持续加重,使得蚕豆等耐旱作物也连连减产,目前旱灾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已达398.52万元。而在双柏县的另一个村子——妥甸镇大敌鲁村,村民李正秀家撒下90多市斤蚕豆种子,最终只收获了20多市斤。李正秀无奈地割着田里的豆秆,这些豆秆枯瘦、叶小,每一株上零星地挂着一两个瘦小的豆荚,稀稀拉拉。“蚕豆一般都不用怎么浇水,但去年天干,今年从春节起就一直干,种不出东西来,只能看天吃饭了。”

  苏云峰说:“过去本地人仅靠水稻就可以自给自足,现在粮食都要买,所以出去打工的人越来越多,如果旱情继续加剧,就连种植这些作物都会很困难。”

  大庄镇副镇长苏一烈表示:“目前要合力调配水源,采取蓄、引、提、调等措施,在依靠现有水源点和未利用水源的基础上,全力做好烤烟、玉米等经济作物的前期准备工作,动员群众水改旱,减少损失。另外,大旱之年往往是各种农作物病虫害的高发年,农业服务中心一直在密切监测病虫害发生动态,及时编印病虫情报,指到农民科学防治。”

  最后的沙井

  他们曾一度陷入绝境,干渴逼迫他们背井离乡,打井是他们最后的选择。当尝过了背着几十公斤水桶走过崎岖山路的辛苦,当忍受了眼睁睁看着农作物枯死在田里的苦涩,他们学会隐忍和乐观。他们在等待,他们相信,河流复苏的那一天,人就会回来。

  守着河流没水喝

  绿汁江发源于楚雄州禄丰县勤丰镇洋溪冲,总流域面积8636平方公里,与石羊江在三江口处汇合后,最终流入红河。当江水绕过双柏县东南,这里群山叠嶂、山势险峻,没有一平方公里的坝子。一座座大山山川相间,其间峡谷错落,溪河纵横,一个个典型的云南山村就坐落在这里,村里人世代靠山吃山,依河建田。

  自从2009年3月开始,绿汁江上游支流大敌鲁河就断流了。大敌鲁河发源于深山,由数条山涧汇集,蜿蜒25公里之后流经村落。村里人总是回忆以前去镇上赶集时,累了渴了,捧起山泉水就喝的情景。然而现在,当沿着山路一路走去,山涧已经枯竭,只剩下长出了茅草的石滩。

  水源没有了,妥甸镇大敌鲁村委会3800多亩水田全部遭了殃,这几乎断了村里1063人的生路。村民李正秀家的田地就紧紧挨着大敌鲁河,以前可是绝好的“风水宝地”。“前几年这里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眼望过去谷子地一片连着一片,取水又方便,用都用不完。”李正秀说。直到现在她都难以相信,依靠着大河的田地也会面临缺水的一天。“这两年都没有水了,原来还从河里抽水,今年河里也没水了,我们都要看天吃饭,种什么死什么,去年亏死了。”去年一整年,李正秀家里的经济来源基本就靠卖的两头猪。为了生存,她的女儿选择了外出打工。已经50多岁的李正秀变成家中的“强劳力”,每天扛着锄头下地,担着扁担挑水。马上就要准备种烤烟了,她一遍遍地翻着那些干燥结块的泥土,希望种下去的烟苗能够长得好一点。毒辣的阳光把她的皮肤晒得很黑,裤腿上沾满了泥灰,她并不知道现在作的这些努力能不能支撑家里度过今年的难关。说到什么时候会下雨时,李正秀的叹息一声比一声重。

  在李正秀家田地旁,是一道石砌的拦河坝。大敌鲁村总支书记张应有说,这道拦河坝是前两年村民修的,为的就是能在下雨的时候稍稍积聚一点雨水。虽然大敌鲁河平均宽度达十多米,水深3米,但自从大敌鲁河断流以来,即便是雨季,水位也一直很低,蓄水困难。“我们3年都没能从河里取水。”张应有说。

  变化不仅是这些。三年来,大敌鲁村的村民人均纯收入是2200元,而去年仅为860元;餐桌上的主食也从大米变成了玉米面和杂粮;农作物减产,经济作物几乎停产;以前一户人家养着20多头牲畜,现在只剩下了三四头。

  “没有水,就没有草,养牲口没有饲料不说,人都没水喝了哪还有水喂牲口?有时排一天的队,只能领到一瓢水。”张应有说。

  “最后一口井”

  已经干涸的河床上,轻轻扒开最上面一层沙土,隐约能感受到下面的泥土带着一丝丝潮气。村民们很兴奋,这意味着河床下面很可能还蕴藏着水。他们挖开河沙,一点点向下探寻着,运气好时,不用挖多深沙井就出水了,而有时挖到五六十厘米时才发现下面是岩石或者丝毫没有出水的迹象,于是只能空欢喜一场。

  沙井,是这条已经断流的河最后能够为人们贡献的水源。

  大敌鲁河的河床上,每隔10多米就有一口挖开的沙井,有的已干涸,泥沙重新覆盖起来,变成稀泥。“前一段时间,每个村都是靠这些沙井喝水,一个村民小组有四五口井,但3月初的时候下了一场雨,那时河里又有了一点点水,沙井就被覆盖了。”张应有说。

  天气还是一样炎热,阳光刺眼,41岁的胡家珍坐在一口直径约60厘米、水深20厘米的小沙井旁,舀出一盆水洗苦菜。她是河边尹家村的村民,这些苦菜将被做成腌菜,成为他们一家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主要菜肴。沙井四周用石块砌了起来,井中的水很清澈,尝起来虽然略带些泥沙味,却十分清甜。胡家珍并不敢多取水,每一片菜叶都是提起来,用蘸了水的小刷子轻轻地刷,然后放进盆里漂洗几次。“这井里的水重要啊,谁都不敢浪费。”胡家珍说,“别看它少,它还供着周围两个村子所有人的饮水,除了这里就再没有别的水源了。”

  30米外,是另一口较大的沙井,约有2米深,但水已经变得浑浊,水面上漂浮着不少落叶,旁边一块木牌上写着:抗旱取水点。这口沙井是去年12月时挖的,当时不少尹家村的村民自愿提供劳动力,用了4天时间在这里找到了水源。虽然水质很差,但在那一段最艰难的时期,这口沙井解决了村里人缺饮用水的燃眉之急,帮助村民度过了旱情最严重的阶段,被称为“最后一口井”。

  “有了井就好了啊。”胡家珍很乐观,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笑容。现在,她的家庭仍然面临着每一个受灾家庭都要面对的困境:缺少口粮、收入减少、没有劳动力,但她始终认为,一切都会好的,有水,就有希望。

  “救命水”引上山“为什么有水了,爸爸妈妈还不回来呢?”面对学生稚嫩的提问,大敌鲁完小校长杨大军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里的孩子们盼水已经盼了两个月,自从2月9日学校开学以来,他们一直都是靠村民每天背水上山。

  这是一所坐落于半山腰的小学,有54名学生、7名老师,其中24名学生住校,一日三餐都在学校里,但学校的自来水管已经闲置了很久。每天,附近的农户用25公斤的水桶到山下取水点装满水,上午10桶,下午10桶,用马驮着送到学校,供给学生们的日常生活用水,而学校则付给他们一天50元运费。

  “已经是省到不能再省了。”杨大军说。所有的水都是循环使用,每天上课前,老师都要不厌其烦地强调:节水,再节水。在这样的山村小学,缺水是一种常态。从2009年开始,节水教育就没有停止过,2010年学校的自来水停了以后,学生们每天都只能计划着使用蓄水池中的12立方水。

  为解决大敌鲁村的水源问题,2月22日开始,村里就开始在大敌鲁河沿岸80米外打井抽地下水。3月2日,在向地下挖了93米深后,终于有清水涌出地面。据统计,尹家村大板田这口水井每小时能出8立方水,平均一天能够出水150立方,能够供河流附近5个村子的生活用水。“刚开始电机功率小,只能把水抽出来,我们就在井边安装了一个3立方蓄水桶,让村民自己取水,每人每天25升。3月15日,我们又对电机进行了改造,接上水管,将水引到山上。”张应有说。

  3月19日上午,860米的镀锌钢管终于接通,第一站便是将水送到学校和卫生所,接下来再灌满山顶一个200立方的大水池,作为储备,待各村的主水管改造后,就可以做到送水入户。

  “有水了,有水了!”很久没有见到自来水管中流出水的学生们兴奋异常。对他们来说,这不仅仅意味着生活困难的解决,更是一种期盼得到了回应。杨大军介绍,因为干旱,3年来,农田已经无法耕种,有20多个孩子的父母无奈外出打工,很久才能回来一趟。

  “有水喝了我很高兴。”五年级学生施海燕说,“但我更想爸爸妈妈赶紧回来,我想让他们也喝上这个水。”

  消失的珠江第一瀑

  3月1日,沾益县炎方乡刘麦地村,小雨,这自去年8月份以来的第一场雨。号称“珠江源第一村”的刘麦地村村民杜乔云和邻居们满脸笑容地谈论着这场降雨量只有两毫米的小雨。“真是高兴。”他说。但杯水车薪的降雨量,让村民们仍然忧心忡忡,自从干旱以来,去年种下的洋芋和玉米收成已减产了一半以上,甚至有些农作物耕作处在亏本状态。处于珠江发源地的他们,何时才能摆脱这种“靠天吃饭”的状态呢?他们的水利设施建设何时才能抗击自然灾害呢?连续的干旱,就连蜿蜒2214公里、直抵广州奔流入海的中国第三长河珠江的发源地也几近断流。

  8月以来首降喜雨 “先种下去再说”

  狂风吹动着树林,大风吹得蒋培云家的石棉瓦“刷刷”作响。3月1日凌晨2点,身为村支书的他,三次起身观察久违的雨点,尽管少量的降水对三年连旱的刘麦地村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蒋培云仍然抱着希望。

  蒋培云是沾益县炎方乡刘麦地村的村支书,刘麦地村号称珠江源第一村。这里有着珠江源头丰富水资源的滋养,但三年连旱让当地村民的春耕农作物收成大减。据悉,从去年8月份以来,该地区就未下过半点雨。

  3月1日凌晨2点,蒋培云听到家里石棉瓦被风吹得“刷刷”作响后,一阵惊喜,迅速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门外观看天色。“总算要下雨了。”回到屋内,他对妻子说。凌晨3点,他爬起来看到天空飘着毛毛细雨。凌晨5点,他再次起床,看看雨点心想:全村的大春有希望了。雨点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上学的小朋友们打着花花绿绿的伞走在乡村的小道上,村民杜乔云和邻居们躲在屋内,满脸笑容地谈论着半年来的第一场雨,“真是高兴。”他说,自从干旱以来,尽管村子处在珠江源头,但生产用水仍显得紧张,去年种下的洋芋和玉米的收成,相较于以前减产了一半以上,如今降雨了,对全村的大春播种算是一场及时雨。

  见下起了雨,少量的村民带着农耕工具下地锄地。杜乔云表示,今夜的降雨还没有将地全部浸湿,如果再连续下两天,大家肯定会立刻播种。“不管干旱是否会持续,先将种子种下去再说,不然错过季节就亏大了。”他说。

  “种4000株烤烟还不够煤钱”

  望着渐渐停歇的雨点,杜乔云担心起来:去年,他种了10亩的旱地,农作物为烤烟、玉米和燕麦,其中有4000株烤烟。在风调雨顺的季节,他们每种植一亩地,总能收成500-600块钱。而去年由于干旱,连带种子、化肥及抽水成本,每亩地的成本价不断上升,增加至300块左右,原本每亩400块左右的纯收入变成了200块。而令他最心疼的是,自己种植的4000株烤烟,如果不干旱的话,可以卖到每株2块钱左右,而由于干旱,3000株烤烟还没成熟就开始枯萎,只剩下1000株烤烟得以存活下来。“烤烟的收入还不够自己用来买烤烟的煤炭钱。”他称,每株烤烟的成本需要6角左右,那些枯萎的烟叶拿去卖根本没人要。

  连续干旱,刘麦地村的村民们想了一个办法:围河堵水。他们在珠江源头的小河里,筑起河坝,让河底仅存的少量积水呈坝塘般累积起来,然后将累积起来的水抽往村里的池塘,同时也用抽水机将水抽至地里,浇灌干旱的农作物。而他们同时也发现,由于用水浇灌很容易将地浇紧,导致农作物很少生长,“很多玉米就是边浇边死了,越浇越不长。”杜乔云说,但没办法,不浇灌的话,肯定是颗粒无收。

  蒋培云称,尽管刘麦地村处于珠江源头,但水利设施建设很薄弱,导致村里抗击自然灾害的能力很差。村里还能保持生活用水,还得感谢珠江源风景区生态环境保护得好。村里的不少地下水,都是珠江源风景区的地下水渗透至村内,才能保证村里的自来水随时能够得到保证。“这也让老百姓充分认识到环境保护的重要性。”他说,如今,村民没有一个人会去山上砍树,他们懂得,那是他们的生命之源,如果一旦生态环境遭到破坏,他们的生活就会出现危机。

  “珠江第一瀑”已不复存在刘麦地村往马雄山方向走几百米,便是珠江源风景区。走进风景区,我们听见很大的声响,初以为是流水声,走过几十米的小树林,来到珠江源的人工湖畔,才发现并不是流水声,而是吹过树林的风声。在湖边,一个牌子上写着:“珠江第一瀑”。沿着长长的木制走廊,我们看到原是瀑布的地方只显露出块块石头,没有半点水。原本在这里形成的“珠江第一瀑”已不复存在。

  “本来源头水量大时,这里有一个宽30多米、落差近3米的瀑布群。”景区管理处工作人员缪静称,由于干旱,已很久没有形成瀑布的景观。据记者观察,此处的河床由于没有瀑布的滋润,几近干涸,杂草也枯萎了。走廊的下方,便是一米左右的泛白杂草,走进杂草丛中,我们能踩出水迹,杂草丛下方数十米便是几近见底的麻地河。

  位于曲靖市沾益县城北50多千米、海拔2158米处的马雄山东麓的一个上下两层的出水岩洞,这便是珠江的源头所在。人工湖中央原本两个观景台的石坪,已经距离水面有两米左右,在人工湖的最起端,碧绿的湖水随风荡漾,往洞口里望去,洞口前已没有水,能看见湖底的泥土,蚌壳露出泥土,能想象湖水见底的日期。洞顶“珠江源”三个大字表明,这里就是蜿蜒2214公里、直抵广州奔流入海的中国第三长河珠江的发源地。在“珠江源”三字正下方,有个大约5平方米的小水坑,大约10公分左右水深,一群小鱼快乐地游着。仔细观看,这片露底的湖底泥土上,有一条20公分左右宽的水沟,一股酒杯大的水流从土地渗出,汇集在一个大约1平方米的小水池内,随后流进人工湖。

  “珠江源”三字周围,如今有数十块崖刻,内容均为讲述珠江的发源及其宏伟气势。“翠峰一水滴三江,珠江万里入南洋。最是阳春二三月,青山满目杜鹃香。”前来观看珠江源的广西人秦师傅见到干枯见底的人工湖,心中很失落,他说,自己原本在楚雄做生意,特意过来看看珠江源的宏伟气势,没想到会是这般光景。

  地下水浇灌植被保持水资源供应

  珠江源风景管理处副处长罗正富介绍,珠江源由于特有的喀斯特地貌,其水资源主要依靠地下水,由于风景区的森林覆盖率达98.3%,方圆12.5平方公里,给珠江源水资源的形成提供了优越的环境。

  而连续三年的干旱,使珠江源几近断流,尽管有少量的地下水渗出,但并不能为珠江放出任何水,更多的是对本地有着地下渗透作用,保持该地区的水资源供应。在该地区,很少能看见地表水,更多的是地下水。周边村庄的农业生产用水,就是靠珠江源的水源。珠江源的人工湖,由于干旱已变得非常糟糕,平常年人工湖有3-4米深,如果不干旱的话,最多下降30公分左右,而如今下降程度已达到1.5米,水量减少了80%。从前年干旱后,只有一次人工湖水存量达到满储状态。当人工湖达到满储状态时,在湖坝下方20公分的位置有小沟,水通过水沟涌出人工湖形成瀑布,甚是壮观。“以前,如果下一场暴雨的话,风景区的每个工作人员都很紧张,每天都要仔细观察水位,害怕影响瀑布基座,只能通过溢洪道开闸放水。”缪静称,而今,水位离湖坝将近2米,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而景区内的滴水湖,从去年至今年处于完全没水状态。平常年,这里的年平均降水量为1000毫米,而近几年都是300-400毫米。

  每年的3月至5月,是珠江源风景区的旅游旺季。清明节期间,这里都会举行登山节和越野自行车比赛,此时很多人都会来此观景,并观赏风景区的杜鹃花美景,而干旱,今年两个活动很有可能延期。“都没有水,怎么举行呢?”工作人员坦言,如果不下雨的话,很多杜鹃花不会开,游客数量相比往年也有明显减少。

  罗正富说,如今景区内的很多植被都需要浇灌才能保持地表的湿润,风景区时刻都有一辆消防车在湖内装水运送至能浇灌的地方。森林植被是珠江源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旦受到影响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目前,景区工作人员每天的任务,就是为植被浇水,同时进入森林护火护林。

  珠江源断流:干旱的缩影

  海拔2400余米的马雄山是一座令人神往的宝山,这里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山脉的东麓有珠江干流南盘江的源头,其北麓则有珠江另一干流北盘江的源头。明代大旅行家徐霞客早在《霞客游记》中明确指出,这里就是珠江的发源地。300年后,国家水利部会同珠江水利委员会多位专家,确认这里为珠江正源。1985年8月在此举行了隆重的定源仪式,从此“珠江源”声名远播。曲靖市沾益县1998年在其北部炎方乡境内动工建设珠江源风景区,1999年竣工开放。风景区占地12.5平方公里,植被覆盖率达到了96%以上,是国家级森林公园、国家级水利风景。

  如今,美丽的珠江源因干旱几近断流。该现象只是云南整体干旱的一个缩影。

  目前,全省有112个气象站呈现不同程度的气象干旱,其中特旱12站、重旱57站。除滇西北、滇东北和滇东南的边远地区外,省内各地均出现气象干旱,旱情呈现加快加重发展态势。云南省副省长孔垂柱说,受三年连旱和降雨严重不足影响,目前全省已有273条中小河流断流、413座小型水库干涸,库塘蓄水总量仅为43亿立方米。

  同时,全省森林防火、农业生产形势十分严峻。孔垂柱说,立春后各地气温骤然回升,大风天气一直不间断,全省3级以上高火险天气已持续70多天,林地受灾面积达200多万亩。此外,全省耕地土壤缺水失墒迅速蔓延并呈日益加重的发展态势,农作物受旱面积达822万亩,小春作物、优势特色作物和经济林缺乏水源浇灌,长势不容乐观。

  凝固时间的长河

  当最后一个泡沫破灭,最后一朵水花沉默,最后一丛水草在开裂的河床上死去,河流上的时间越走越慢,最后静止。沿河而居的人们依然还记得它们曾经一路喧闹着路过了多少地方,但三年间,这些河流逐渐改变了模样——变窄、变细、改道、或是断流,像是一道道在云南大地上刻下的伤痕。截至2012年3月14日,云南已有401条中小河流断流。三年时间,人们用颤抖的双手抚过遍布沙砾的干枯河床,期待着,然而天空下依然是一片焦黄枯红的颜色,一切依然安静得残忍。没有人能够想象,云南有6大水系,集水面积在100平方公里以上的河流有908条、1000平方公里以上的河流有108条,有47条省际河流和37条国际河流,却面临着一条条河流干涸,终于无水可依的困境!

  可是,人们在坚持,即便河流凝固了时间,不复昔日的模样,美好的祈愿也从未停止;人们在努力,双肩扛上沉重的水桶,双足踏过每一处可能有水的土地,开始了一场艰苦的寻水之旅。肩挑马驮,引水打井,祈祷下雨,无力的身体依然前行,唱歌跳舞的日子已变成记忆,每一天循环往复,期盼与等待,愿那沉睡的河流如约复苏。

  德宏也会干旱?这不是笑话水资源充沛的德宏,也有遭受干旱困扰的一天,在半年前,这看起来还像是一个笑话。

  然而,在风平镇兴桥居委会第七居民小组,已经种了3年的橡胶树看起来弱不禁风,部分叶子已经发黄,树根部的土块发干发硬,明显呈缺水状态。兴桥社区七组现有水井三口,其中一口因井深不够,已接近干涸,无法供水;另一口为小水井,井深10米,现水深3米,但是因受附近鱼塘的饲料污染,已无法饮用。2009年,村里新修建了一口水井,井深12米,口径2.5米,承载了全组主要的日常用水供给。

  德宏州地处云南西部,高黎贡山西南麓,主要有“三江四河”,“三江”即怒江、大盈江、瑞丽江;“四河”是芒市河、南宛河、户撒河、萝卜坝河。大盈江和瑞丽江属伊洛瓦底江流域,四河皆为大盈江和瑞丽江的支流。全州集水面积大于1000平方公里的河流有5条,大于200平方公里的有18条,大于100 平方公里的有27条。而三年连旱累加,到今年,瑞丽江、大盈江等德宏州主要河流的平均流量比往年偏小5%~33%。

  德宏州水利局防汛抗旱办公室主任刘军介绍,2011年德宏州降雨量总量偏少,与多年均值相比少77.5~513.2毫米。特别是去年11月以来,气候异常,气温持续偏高,降雨量持续偏少。由于持续高温少雨,全州各县市从1月下旬开始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旱灾。据2012年2月17日统计,全州农作物受旱119955亩,占全州冬农作物种植面积的11.54 %。

  根据《德宏州2011年11月至2012年5月供用水方案》分析预测,至2012年5月底,全州可供水约6亿立方米,需水则接近12亿立方米,不足水量占到了需水量的一半,其中主要是农业供水不足。针对去年汛期降水持续偏少,主要江河来水量锐减,部分中小型水库面临蓄水困难的严峻形势。

  “德宏州的情况和其他地方有些不同,这里是城里不缺水,有大江大河经过的坝区不缺水。但是到了山区,比如德昂族、景颇族居住的山村,很多山间小河因为降水减少而断流了,山区的抗旱形势很严峻。”刘军说。

  以目前的降水情况估算,德宏全州50个乡镇中将有22个乡镇集镇供水不足,将造成3.3485万人、0.8236万头大牲畜饮水困难。盈江县境内目前已建水库只有户宋河水库,水库以蓄水发电为主,可以兼顾水库下游太平镇1.6万亩农田的灌溉,到2月9日水库蓄水为6063.1万立方米。2011年11月以来,瑞丽市降雨量异常偏少,2011年11月到2012年1月降雨量与历年同期相比,总体偏少78.8mm。由于降雨偏少,河流来水逐渐减少,加上各行业用水量大,导致全市库塘蓄水量减少,江河水位都比历年偏低。如果按目前的趋势发展下去,工程性缺水的问题将会凸显,今年德宏州的抗旱形势会非常严峻。

  另兴桥七组的村民焦急的是已经开始的春耕。村里的甘蔗地因为从去年11月份开始降雨偏少,甘蔗的产量受到了一定影响。很多种植在山区的咖啡树因为缺水,基本上没有收成。“如果今年三四月份还不下雨的话,那情况就会很糟糕,今年的咖啡可能会面临绝收。”村民们忧心忡忡。

  “山区、半山区以溪河径流为水源的人畜饮水工程,随着高温少雨天气的延续,水量不足或枯竭断流的情况将会急剧增多。大部分从中小河流取水的灌溉渠道,随着高温少雨天气的延续,取用水将会发生困难,导致供水不足或短缺。”刘军说。

  瑞丽江边发臭的湿地

  太阳从金色的田野追赶到瑞丽江畔,满天红霞醉倒在江面,一江碧水浸绿了江边的凤尾竹。瑞丽江,傣族称为南卯江,即雾蒙蒙的河,原意为金水河。这是云南省西部的一条重要河流,属伊洛瓦底江水系。它发源于腾冲县境内高黎贡山西侧的分水岭,经莫里峡谷,进入瑞丽坝,到弄岛的榕棒旺附近汇入南宛河,穿山破谷而出,流经缅甸中东部,汇入伊洛瓦底江,最后注入印度洋的孟加拉湾。瑞丽江在云南境内长53公里,宽100-200米。沿江流域土壤肥沃,雨量充沛,气候炎热,属于热带地区常流河,《腾越州志》称为“阡陌膏腴”之地。

  对德宏人来说,瑞丽江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江水从龙江峡谷奔流而下,水流湍急,似傣家人生命最原始的悸动。沿江两岸峭壁林立,数十米高的崖壁经数万年的侵蚀,形成无数千姿百态的石钟乳和溶岩堆积物,是全国少见的裸露在外的喀斯特地貌奇观。流至瑞丽坝子后,江面变得宽阔平坦,缓缓而下,傣家儿女撑着竹筏在江面漂荡,在江边晚浴嬉戏。江水浇灌了两岸肥沃的农田,稻麦金黄,秧苗青青,胶林遍野,傣家人世代在江边渔樵耕读,造就了温柔平缓的性格。1992年,德宏州建立瑞丽江自然保护区,涉及瑞丽市、芒市、陇川县,保存了从季节雨林到常绿阔叶林过渡地带的完整植被类型和丰富的野生动物资源以及优美的自然景观资源,拥有高等植物600多种,脊椎动物216种,风光无限。

  1944年,中国军队在滇西和缅北大反攻胜利后,修通了自印度东北部雷多至中国云南昆明的公路,史称“史迪威公路”。它在枪林弹雨中为中国抗日战场运送了5万多吨急需物资,被称为“抗日生命线”。因日军长期破坏轰炸该公路,并且公路穿越的滇西南地区雨季极易发生泥石流,所以也有一批物资通过竹筏从缅甸伊洛瓦底江上溯至瑞丽江上游遮放弄坎地区。后来,该码头被当地群众称为“史迪威码头”。

  据在瑞丽江边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说,曾经码头附近是一片广袤的湿地,分布有大量沙岛,无数鱼类、贝类在水中嬉戏,水生植物密布,芦苇、苔藓茂盛,水文情况复杂,阻隔了河道,在河面分隔出一条条细小的水道,甚至还有温泉遍布其间。每年雨季,瑞丽江水位上涨,淹没了周围的农田,芦苇和水草浸浴水中,这里成了白鹭、野鸭等上百种水鸟的乐园,整个湿地宛如仙境。

  而从2010年开始,瑞丽江的水量开始减小,湿地的破坏也在加剧。2、3月份,正是瑞丽江的枯水季节,部分地方江水仅仅没过膝盖。裸露出来的湿地被开垦成农田,大片的芦苇被烧毁,小鱼和贝壳在已经干燥开裂的泥土中死亡,发出阵阵腥臭。“湿地没有了。”附近的村民感慨。

  玉溪等城市供水全面告急

  3月,玉溪的穿城河流玉溪大河也断流了。

  玉溪人胡先生开车沿河一路前行,人工沙滩、景观瀑布、聂耳公园,回忆一幕幕浮现在他脑中:小时候在河边上学的日子,情人节在聂耳公园河边合影的日子,夏季到河中游泳、卷起裤脚踩在沙滩上的日子……从感情上来说,玉溪大河的断流就好像家乡受了伤,让他心痛。

  玉溪大河又名州大河、玉溪河,它横贯玉溪坝子,河水澄碧透亮,如玉带潺潺流淌在万亩田畴之中,玉溪这座城市缘此得名。千年古老的历史让玉溪大河蕴涵着丰厚的文化,灌溉排洪的功用与民生息息相关。玉溪历史文化名人雷跃龙在诗中描绘了玉溪大河的美景:坐卧玉溪沙畔,啸歌白石江边;树头树底秋色,桥北桥南晚烟;前溪花满草满,隔岸云宽水宽。

  一树苍梧未老,千家明月惊寒。

  2009年至今,玉溪已持续3年连旱,特别是2011年遭遇极端气候影响,全市呈现高温少雨天气,降雨以阵性降雨为主,极不利于水库和湖泊蓄水,主要江河未出现较大洪水。目前有16座小型水库和149座小坝塘处于空库状态,13条河流断流。目前,清水河抗旱救灾应急供水工程提上了日程。

  据统计,玉溪全市库塘总蓄水量仅有2.81亿立方米,比去年同期少9503万立方米,比常年偏少2.34亿立方米,共有11.3万亩经济作物受旱,44个乡镇(街道)、148个村(居)委会、456个自然村、12.88万人、3.11万头大牲畜饮水困难。红塔区、江川县、通海县、华宁县、易门县旱情更为严重,3年来降雨量明显偏少,库塘蓄水严重不足。

  早在1996年,玉溪就对清水河水资源进行了联合调度规划。规划在清水河下游新建抽水站,抽取清水河水至引水渠道入合作水库,再从合作水库底涵取水后通过管道埋设至飞井海水库,通过引水入城一期管道引水至中心城区,实现联合调度供水。

  省会昆明的情况也不容乐观。3年累计少了近1年的降雨量,3月初昆明连续两天的降雨并没有给干渴的土地“解渴”。据昆明市防汛抗旱指挥部相关负责人介绍,雨水落到地面后立即被干渴已久的土地吸收,并没有产生有效的地表径流注入库区。目前,主供昆明市区的云龙水库和松华坝水库水位依然在持续下降中。昆明已有33条河道断流,89座水库干涸,95口机电井出水不足。

  在昆明市主城区的水源地云龙水库附近,当年贯穿村里的河流有五六米深,如今只有四五十公分;原本河里有大鱼,现在连小虾都不见;此前村里靠河灌溉,现在就只能靠天吃饭。

  而在滇东北,干旱使得罗平的旅游业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九龙河流域地处云南省东部,发源于富源县鲁祖壁村后的大蚂蚁山,跨越麒麟区及富源、罗平、师宗、陆良四县,属珠江上段南盘江水系。流域东接块择河和黄泥河下段,南西与南盘江干流及其支流相连,北邻块择河上游,径流面积2108平方公里。

  九龙河河流水系相对不发育,而地下伏流较发育。区域内碳酸盐岩分布面积广,岩溶地貌发育,溶蚀和侵蚀作用都比较强烈,主要地貌类型为山地、岩溶、石丘洼地、溶蚀盆地、层状地形,流域森林覆盖率很低,植被覆盖率相对较高。

  九龙河流域属滇东多暴雨区,年最大洪水主要出现在6~9月,其中尤以7、8月居多。

  九龙河流域水资源、水能资源丰富,但径流时空分布不均,开发利用率低,没有形成科学系统开发利用体系。每年2月到4月是罗平旅游旺季,但今年,罗平旱情严重,大河干枯,许多山村屯水饮水困难。九龙瀑布平均来水量只有3立方米每秒,几乎已经形成不了可观赏的景观。

  “引洱入宾”难解渴宾川灌区地处金沙江南岸干热河谷地区,气候炎热,降雨量少,水资源贫乏,生产条件较差,生态环境脆弱,是云南有名的老旱区。据记载,1950年至1986年的36年间,宾川县有24年发生不同程度的旱灾,其中有6年是全局性旱灾,宾川人苦在水,穷在水。但是,宾川同时却又是云南最大的水果种植基地,以盛产葡萄和柑橘而闻名。缺水,严重制约着这里的产业发展。持续的旱情,推迟了宾川葡萄和柑橘的上市时间,果农每亩地的损失高达上万元。

  宾川灌区属金沙江流域,洱海属澜沧江水系,多年平均来水量8.20亿立方米。1994年4月引洱入宾竣工通水后,来自洱海的清水穿过长达8公里的山间隧道,汇入宾川县境内纵横交错的沟渠河流,分流到干渴的大地,极大地缓解了宾川灌区水资源紧缺的矛盾,改善了农业生产条件,同时为实现地区间水资源的合理利用和优化配置进行了有益尝试。除主要以调蓄地表径流、提取浅层地下水解决农业灌溉需水外,桑园河中下游两岸的耕地靠设闸、坝取用回归水解决农业灌溉需水。

  2010年,宾川灌区内库塘蓄水仅有0.6873亿立方,只占多年平均供水量的62.7%,大旱之年引洱入宾工程发挥了巨大作用,引入洱海水0.65亿立方。宾川灌区以引洱入宾工程为界线,灾情呈现出泾渭分明的特点——该工程能够辐射到的区域,人畜饮水没有问题,农业生产影响不大,长效经济作物未受影响,优质水果在大旱之年获得大丰收,仅葡萄一项产值达10.66亿元;而辐射不到的区域及平川等三个山区乡镇,则和云南省其他灾区类似,不少地方生活用水相当紧张,群众同样需要人背马驮式地到处找水。

  去年宾川柑橘和葡萄的产值达到20个亿,其中葡萄占到了13亿元,但是今年因为缺水,已经结果的柑橘还未成熟就纷纷脱落,许多葡萄都未能发芽,水果的销售也受到了影响。从今年2月16号开始,宾川县政府紧急调了1000万立方米的水来对整个宾川的水果作物进行浇灌。但干旱使得水果种植的成本大幅增加,果农蒋学林算了一笔账,以前葡萄用泡灌的方法,每亩地只需三四十块钱,现在只能用滴灌,而且要请油罐车送水,一亩地的送水成本在200元,滴灌要600元,水费比原来翻了近2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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