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台湾《苹果日报》报道,“台湾的食品药物署抽验了36款燕麦产品,有10款产品被验出含致癌农药草甘膦,含量介于0.1至1.8ppm之间,其中还包括从美国进口的桂格即时快煮燕麦片……”
“农药”与“致癌”,从来是吸引眼球的好话题。这条新闻,检测结果应该是真实的,但新闻报道却只是玩弄文字、吸引眼球而已。
草甘膦的致癌分类与鲜肉相同
草甘膦是一种广谱的除草剂,跟其他的除草剂——比如百草枯和乙草胺相比,它的毒性要低得多,对环境也更为友好。在试验计量范围内,并没有发现在动物体内累积、致畸、致突变和致癌。所以,它在世界范围内广泛应用于各种农作物的种植中。
2015年3月20日,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发布报告称,草甘膦“很可能”会对人类致癌,并把它列入“2A类致癌物”。但在学术界和工业界,这一决定受到了诸多质疑。不过对于公众来说,即便是 “2A”类致癌物,其实也并不可怕。
首先,这个致癌物的分类依据的是致癌证据的确凿程度,而不是致癌能力的大小。“2A类致癌物”是指有明确证据对动物致癌,但对人类致癌的证据并不充分。在它之上,还有“1类致癌物”——指有确切证据对人类致癌。这个分类,完全不表示在一定的量下,会带来多大的致癌风险。
比如,香烟、酒精饮料、中式咸鱼、槟榔、太阳光、培根肉、香肠、火腿肠都属于“1类致癌物”。而“2A类致癌物”,包括被大家所熟悉的新鲜的猪牛羊肉、薯片、饼干等淀粉类食品中的丙烯酰胺。
因此,新闻报道中说草甘膦是“2A类致癌物”,确实可以吓住一大批普通公众,但要是说“草甘膦的致癌分类与新鲜猪牛羊肉相同,比咸鱼、香肠、太阳光还要低”,或许就不会有人害怕了。
草甘膦的存在跟转基因无关
多数公众知道草甘膦是因为转基因。在目前的转基因作物中,有一大类就是转入抗草甘膦基因。草甘膦对多数植物具有杀伤力,施用草甘膦可以将野草杀死,而转基因农作物得以存活,达到轻松地免耕除草。与此同时,许多反对转基因的人士就把草甘膦的“毒性”作为转基因的“危害”进行炒作。
实际上,草甘膦是为除草而生,并非为抗草甘膦的转基因作物而生。在转基因作物出现之前,草甘膦就已经应用于农业种植中。目前,它也同样用于非转基因作物的种植中。
中国目前并没有批准抗除草剂的转基因作物,但草甘膦可以用于常规水稻、小麦、玉米等农作物的种植中。实际上,中国现在是草甘膦的第一大生产国。
跟其他农药一样,使用了草甘膦,农产品中就会有一定的残留。如果燕麦的种植过程中使用了草甘膦来除草,那么其产品中出现草甘膦也就丝毫不令人意外。此外,燕麦片、燕麦粉等配方产品中,还会有其他的原料,也有可能带来草甘膦的残留。
燕麦中检出的草甘膦含量低,对人体无害
当然,虽然草甘膦的毒性很低,但它毕竟不是人体所需要的,因此,我们希望其含量越低越好。
在动物试验中,每公斤体重每天摄入100毫克的草甘膦,长期摄入也没有发现不良反应。这个动物的“安全剂量”除以100的安全系数,得到了人的“安全摄入量”——每天每公斤体重1毫克。这是一个可以终生摄入而不增加健康风险的量。
在台湾的这次检测中,含量最高的样品中含有1.8ppm的草甘膦。也就是,每公斤燕麦粉中含有1.8毫克。对于一个70公斤的人,需要每天吃39公斤这样的燕麦片才会超过安全标准。
其实,国际食品法典委员会(CAC)和世界各国都制定了各种农产品中草甘膦的残留标准。在国际食品法典委员会的标准中,大豆和油菜籽是20 ppm、谷物是30ppm、甘蔗糖浆是10ppm、豌豆和玉米是5ppm向日葵籽是7ppm……台湾这次检测出的残留量跟这些标准相比,完全不值一提。